带着歉意,在灯下写下这些文字,当作节日的礼物送给母亲。
此时,母亲正在为了给爷爷做四十年而里外忙碌,虽然有亲戚邻居帮忙,但一应事物还是要母亲操心的。而我,因为明天有学习任务,不得不在事情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回到自己的家里,为此一直感觉内心不安。
母亲是一位很传统的女人,她的大半生是辛苦而劳碌的。但是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她没有任何怨言,一直任劳任怨,甘心为儿女付出。曾经到市里求学,却因为回民中学搬迁没能继续学业,这大概成为她终生的遗憾,每当谈论起她的同学和当时上学的事情都时能感觉到她的无奈和惋惜。当过小学教师,因为弟弟的出生而中断,和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几十年如一日地在田间辛苦劳作,农闲时还做过绑笤帚、轧面条、打草绳、轧豆油等副业以贴补家用。小时候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多是母亲这样挣来的,父亲的收入大概就可以完全作为积蓄了。
母亲性格温和,从来没记得她打骂过我们,什么事也尽量自己去做,不习惯支使我们。所以母亲在家的时候,我们有时偷懒不干活妈妈也不会怪罪,即使干活干得不好也不必担心会受责备,越是这样,我们反而觉得更应该听话。母亲和父亲的关系也很好,他们是中学同学,当时能考上市里中学的很少,大概他们能有更多共同语言。记忆中父母就是典型的相敬如宾型的,从来没有当着我们的面吵过嘴,所以我直到结婚一直天真地以为夫妻是可以不吵架的。
母亲的手很巧,会刺绣,会做衣服做鞋,甚至连做饭的花样也是远近闻名的。我们小时候的衣服鞋子都是母亲自己做的,我们的孩子小时候的也是,尤其是我儿子小时候脚很肥,买来的鞋子多数不合适,只有母亲做的又舒服又合脚。母亲做的“老虎头”,一直是村上有名的,绣得老虎的鼻子眼睛精致,谁见了谁都会夸奖。至今街坊邻居谁家添了孙子外孙的还要找母亲做,不知多少孩子穿过母亲做的老虎鞋。母亲包的包子也很漂亮,她总教我褶要立着,可我的笨手总是弄不好,至今也没学会那种包法。有时想想真是惭愧,母亲的好多拿手的活计我都没有学会。
儿子小时候穿过的老虎头
六十几岁的母亲至今经常下地干活,今年又养了两只羊,还养了一只狗,收养了两只别人丢弃的猫,每天要下地为羊打草,一日三餐还要为这些小生灵准备吃的,劝她不要养了,她总说闲着也是闲着,干活累不坏人,闲倒是会闲坏的。所以至今母亲的身体很好,这就是我勤劳善良而仁爱的母亲。
愿天下所有的母亲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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